春天是出产各种柔软莓果的季节。算起来，春天的草莓、桑椹、野泡（覆盆子）、蛇莓、枇杷等水果及野果，大多是红色、粉色、橙黄或紫色的莓类或浆果类，口感软软绵绵、味道酸酸甜甜，仿佛可以直接代言春天在人们心目中青涩甜美的形象。

就在这几天里，忽而刮起一股“采草莓”的风潮，朋友圈里看到好几人在晒全家一起采草莓的照片。几年前，我也和家人一起去采过草莓。大棚里的草莓一排排，叶片下的熟果鲜艳明亮，像一颗颗耀眼的红宝石，采摘起来有种身处在农业节目加童话书里的感觉。那次采的草莓个头不大，需要挑挑拣拣，才能选出成熟度合适的草莓。部分草莓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白粉，网上说是草莓的一种病害“白粉病”，不影响食用。卖家说有白粉病才说明没有打药，是可以现采现吃的生态草莓，于是擦去白粉也吃了几粒。草莓无核，柔软到入口即化，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过小画书里几只小刺猬各采到几颗草莓，放在背上，与同伴们一起分享，吃到嘴角流出草莓汁液的画面，满是单纯幸福的甜美。现在，市场上处处在卖草莓，却始终没有自己采来的味道好，采草莓的过程比品尝更有滋味。

桑椹已上市一段时间了，今年的不算多，我们还没买来吃。如果把草莓比做青春靓丽的少女，桑椹就是朴素羞涩的邻家小妹。这种水果像一串串紫黑色的迷你葡萄，味道偏淡的甜，酸的不多，有种黑米一般的特殊味道。我们买来桑椹，有时会把吃不了的冻在冰箱里，用来煮粥吃。桑椹粥也是紫红色的，里面的桑椹被煮软了，清甜可口。家附近采摘桑椹的果园不多，桑树也不多见，要是有机会体验从树上采摘桑椹、吃得满手紫黑的感觉就好了。

本地的枇杷也快到成熟季节，现在市场上的大多还是外地枇杷。院子里的枇杷树在秋冬季就开了花，临近春天时，树顶上就开始长出一束束绿色的小枇杷了。到了四五月份，树上的枇杷变黄，吸引了许多鸟儿来啄食。这边的枇杷树上结出的枇杷个头都不大，好像也没什么人采摘，就留在树上成了鸟的食物。过去市场上也只有这种小枇杷，有的会很酸，现在却清一色是鸡蛋大小的大枇杷，可能是新培育出的品种，一般不太酸，但味道很淡，不如小枇杷的果味那么浓。

野泡和蛇莓都是地里的野果，可能山里还有其它野果，我只见过这两种。蛇莓虽可适量食用，我却依然不敢尝试，只在草丛中欣赏它们鲜艳的色彩。野泡是家乡话中的称呼，也叫“猛猛”（读音），学名是覆盆子。小时候听父母聊起他们在山上采摘这种野果的经历，非常羡慕，去年在荔波尧排附近的野草丛里终于得以尝到这种野果，颜色和蛇莓一样鲜艳，表面像由许多小颗粒聚合而成，记得是略带点土香的清甜味。

春天的莓果们，在阳光下成熟、改变色彩，在春风中储存着甜蜜。在这些当季成熟的新鲜莓果里，藏着只属于这个季节的美好味道。